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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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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深处

自深深处

 

【帝诗/鹊栖调月·24h】09:00 良缘永结

阅前:

私设很多,可以当架空看

中心思想是坏心眼老龙拐骗单纯幼年风精灵当童养媳(不是)

 

正文:

————————

1.

 

  天色渐渐擦黑,密林中寂然无声,在惯常人迹罕至的山间小道上,有一列迎亲的队伍踏着月色自山脚盘绕而上。

 

  彼时魔神战争停息不久,璃月山间危机四伏,常有不知名的蛮荒凶兽袭击人类。于是掌管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带领大批民众在平原与港口安定下来繁衍生息,近百年来,除非狩猎与探险,已经很少有璃月人会主动进入那传说中有仙人居住的地方。

 

  树枝上停栖着的乌鸦似乎也对这群生人的气息感到新奇,它们歪着脑袋凑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探寻的莹莹绿光。

 

  队伍打头便是一架稍显陈旧的新娘花轿,木头框架外罩的布料虽不至于破烂,却如同被反复使用过多次一般。前后各有一名轿夫抬着轿子,几个穿红戴绿的妇人小步缀在队列末尾,轿子侧还紧跟着一位手提纸灯笼的老妇人。

 

  那灯笼也饱经风霜一样,纸皮是极其暗淡的深红色,溅了血上去经年累月风干了都看不出痕迹。夜风呜咽着吹拂过灯笼内的烛火,火光随之跃动,照亮老妇人面色稍显凝重的枯瘦脸庞。

 

  这行人一言不发地在山间行走,所有人都低着头兀自向前,仿佛他们护送的不是心中惴惴的新娘子,而是一尊昂贵的观赏花瓶,只要按照规定路线完好无损地运送到目的地就算完成任务。

 

  花轿里的人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路上实在太安静了。她撩起靠近老妇人这侧的帘子,金丝绣边的窄袖口束着一段纤细的手腕,手掌柔软娇小,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出嫁的好年岁。

 

  “嬷嬷,我们这是在往夫家里去吗?”新娘子声音比普通女孩子低沉些,却自有一番娇憨俏皮。

 

  “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新郎官此刻定然在院门口盼着娘子来哩!”

 

  老妇人已经用这番话搪塞过新娘几次了,小姑娘脸皮薄,听完就羞涩地放下帘子,大约是幻想出了未曾见过面的夫君丰神俊朗的模样,于是产生了一些隐秘的期待。

 

  但此程路途遥远,她难免心怀不安。前几次如此这般安抚过后新娘子就不再做声了,这回却说什么都不肯安静,吵着闹着要下轿子。

 

  “我不想成亲了!快放我下去!”

 

  新娘卯足了劲在花轿里扑腾,轿夫被她摇得喝醉了似的东歪西倒,老妇人操起石制的灯笼杆狠狠敲打着轿门,对轿夫喝道:“你们都给我抬稳了,千万别让她下来!”

 

  新娘并没有被老妇人的威胁所慑。她虽然体型娇小,但胜在年轻有活力,少女抓住两侧的窗框,借身体左右摇摆的动势把轿子晃得更加不稳,趁轿夫勉力保持平衡的时候,掀开轿子的门帘飞起一脚踢在了面前人的后脑勺上。

 

  轿夫被她踢了个趔趄,轿子也跟着侧翻在地。新娘顺势从里面钻出来,脑袋上的凤冠摇摇欲坠,她索性摘了扔在地上,抱起自己层层叠叠的婚服裙摆,眼睛扫视着乱作一团的送亲队伍,似乎在搜寻逃离的时机。

 

  可是数年来耗尽心血才终于找到这么一位能令“夫家”满意的新娘子,哪有任其在“成婚”前擅自离去的道理?

 

  老妇人不知哪里来的怪力,她一把攥住新娘的手腕,枯枝般狰狞的手指几乎嵌进她白皙丰润的皮肉里。

 

  夜色仍旧浓重得如同墨染,老妇人目露愠色,她用灯笼杆挑起少女的下巴,烛火自下而上映照出她轮廓分明的异邦人面孔,还有那双上好松石般的翠绿眼眸。

 

  “娘子不要再闹脾气了,你知道自己要嫁给谁吗?那可是岩王爷呀,现在要你嫁给他,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老妇人冷笑一声,面容不复与少女初见时的和蔼慈祥。

 

  少女微微瑟缩,她不明白本该热闹喜庆的婚事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所谓“嫁给岩王爷的殊荣”也是她作为外邦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察觉到她挣扎的意图,老妇人的手就攥得更紧了些,少女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余光瞥到身后逐渐逼近的人影时已经来不及闪躲,被手持木棒的轿夫干脆利落地打晕在地。

 

  “早就说过让你们下手轻点,要是给钦定的新娘打死了,岩王爷降下惩罚怎么办?”老妇人双眉倒竖,她探了探少女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于是招呼了两个人过来把昏迷不醒的新娘架起,草草塞回到花轿里。

 

  解决了这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一行人继续朝着群山深处进发,枝头上的乌鸦们看够了热闹,摇头晃脑地彼此对视片刻,也扑扇着翅膀朝各处散去了。

 

————————

2.

 

  时值初秋,正是农作物丰收的季节,田家村各户的男丁都在田里收种,家里的婆娘们就三五成群坐在田梗上的老树旁闲唠家常。

 

  着一袭青衣、身量纤细的异邦少女提着满满一篮衣物从她们身边经过,被这些热情的农妇招呼到人群中央,手足无措地任众人上下打量。

 

  “小温姑娘又来帮田婆婆洗衣服呀!”

 

  “谁家里能娶到这样的漂亮又能干的媳妇,才是有福气哩。”

 

  “要不是我家那小子早早娶了亲......”

 

  “各位婶婶就不要打趣了,嬷嬷已经给我相看好了人家。”被称作“小温姑娘”的少女两颊飞红,含羞带怯地低着头,一副未出阁的小女儿作态。

 

  农妇们互相看了看,眼神中俱是浓厚的探寻意味。她们好像对少女的婚事格外感兴趣,四五条胳膊伸过来亲昵地拉着人坐下盘问。

 

  哪家的男孩、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彩礼许了多少?

 

  少女局促地捏紧了自己豆绿短衣的下摆,一概回答:“不知”。

 

  收留她的田婆婆只说给她找到户好人家,夫家并不介意她的异邦人身份,一番和和气气的商谈过后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七,她嫁过去成了家,就能在璃月长久地扎根下来,不必再四处流浪。

 

  其余的少女一概不知。

 

  或许是不愿再忍受孤苦无依、常年漂泊不定的生活,又或许是寄人篱下的日子让来自异国的少女感到内心难安,性子柔顺的她未经仔细思考就应下了这桩婚事。

 

  虽然稍显仓促,但见田婆婆和邻里对她的婚事如此上心,着实让少女心中踏实了不少。

 

  “不过......”少女抿着唇,她微微抬眼,一双翡翠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如湖水般澄澈,她从衣襟里摸出来一块鸽蛋大小的石珀,质地温润色泽纯粹,内里没有一丝杂质,懂行的人一眼就能断定其品相绝佳。

 

  “这是......是我那未曾见过面的夫君差人送来的。”

 

  正是在田婆婆知会少女定下婚事的第二日清晨,使者着一袭暗绣澄黄底纹的玄衣,携满身早秋露水气息,捧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的巴掌大的礼盒,风尘仆仆地前来赠礼。

 

  玉石礼盒内正端放着这块石珀,其上穿着一条孩童手指粗的红绳,使者确认少女将石珀贴身佩戴好之后,才慢悠悠地解释道:“这是我家主人赠予温姑娘的信物,以彰求娶温姑娘的心意之诚恳。”

 

  田婆婆不知为何很是惊讶,使者离开后,她恍惚无神了大半日,吃过午饭便积极地开始操持准备婚礼的各项事宜。

 

  几个农妇瞧见这块打眼过去就绝非凡品的石珀,一时间也哑了嗓子,她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讶异和欣喜。

 

  “这东西......姑娘可要收好,千万不要弄丢弄坏了,岩、咳嗯,夫家有心,送来这么贵重的彩礼,小温姑娘嫁过去了定是要享福的呀。”

 

  “原来如此。”少女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石珀,它不似普通石头那样冰凉无生机,握在手里像是触及到了某人温热的掌心,“我不是璃月人,不懂得璃月的风土人情,不过既然大家都这样说,那我更要好好珍惜了。”

 

————————

3.

 

  少女提着那篮脏衣物来到小溪边上,她闪身隐在树后,随手一挥就引动万千缕青色的流风凝聚成束,微风争抢着顺从她的指引把衣服卷进水里,再搅一搅溪水,那些衣服便毫不费力地清洗干净了。

 

  “呼——演戏还真是累人哪。”打扮成人类少女模样的温迪——也就是尘世七执政之一风神巴巴托斯——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双手叉腰,一副耗费了不少心神的模样。

 

  他再次从怀里摸出那块引得众人围观的石珀,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分明是块普通的石头,内里却蕴含着浓郁的生机,温迪小心翼翼地在指尖凝结出一丝风元素送进去,还能得到石珀中精纯岩元素欢欣的回应。

 

  “这就有些难办了……”

 

  作为蒙德新近上任的神明,温迪本应端坐在风的王座上,治理在暴风中获得新生的国家。现实则是这位蒙德的风神不仅不在位执政,甚至没有知会任何人,乔装打扮孤身一人踏上了邻国璃月的土地。

 

  新蒙德建立之初,风神巴巴托斯吹散冰雪,勉力修整了蒙德郊野的山脉与地形,人民才得以安居,而后祂便渐渐消失在了民众的视野中。

 

  温迪自认不擅长统治,于是索性把治理国家的权力放还给蒙德人。他将新生国度的各类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在广袤的提瓦特大陆踏上了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途。

 

  旅行到蒙德紧邻璃月边境一带时,他从当地住民的闲聊中得知,近几年来有不少蒙德的女孩子途经石门去璃月谋求生计,结果最后都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

 

  与温迪不同,岩神治理璃月已经百年有余。同为尘世七执政之一,温迪虽然没有见过这位“资历深厚”的前辈,但也在旅行中对摩拉克斯励精图治的正直形象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他相信邻国的岩神绝不会像龙卷之魔神那样偏执。

 

  况且新蒙德才刚刚恢复稳定,如果因为这件事挑起两国的冲突,一定会引起更大的纷争。

 

  温迪索性解开发辫,换了一身普通蒙德少女的装束,扮成因家中落魄、想在璃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的异国流浪女孩。他乔装打扮进入璃月境内,不出半月就摸索到了失踪事件的蛛丝马迹。

 

  那是璃月内陆高耸群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家家户户都以田字为姓,温迪“流浪”到村子附近时,被村里最德高望重的田婆婆带回家里好生招待,又说他们这里的人都一心向善,让温迪在璃月找到安身立命的根基之前,可以暂住在村子里。

 

  温迪装作一副没怎么见过世面又好揉捏的模样,暗地里隐蔽身形打探消息,没过几天就被他拼凑出了失踪疑案的原委。

 

  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对璃月的岩神——璃月人更喜欢称之为岩王帝君、或者岩王爷——有着怪异狂热的崇拜。他们聚居在传说中有仙人隐居在此的绝云间附近,以田婆婆为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供奉”一名人类少女给岩王爷,以求得村民生活遂顺。

 

  但岩神对他们的“供奉”和愿望始终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村民们变本加厉,“供奉”越来越频繁,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最终还是被外界察觉到了异样。

 

  但田婆婆做事向来谨慎,她挑选的“贡品”大多是来自异国的少女,所以即便是绝云间附近的璃月当地人都不曾听闻,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竟然流行着如此丧心病狂的习俗,远在千里之外的异邦人更是鞭长莫及。

 

  温迪缓缓握紧了平放在掌心的石珀,心绪莫名有些混乱。

 

  经过几日明里暗里的打探,他已经了解到所谓“供奉”就是把少女们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样“嫁给”岩王爷。温迪不知道在他之前被拐骗进村子里的那些少女具体是怎样被“嫁出去”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田婆婆显然对这位“温姑娘”的“婚礼”非常上心。

 

  正是因为这块石头。

 

  看似普通的石头里蕴藏着丰沛的岩元素,温迪几乎可以断定这东西就是出自岩神本人的手笔,还有那个送来石珀的玄衣使者,应该也不是凡民。

 

  是试探吗?还是……

 

  未经同僚允许就进入他治下的领地,在岩神眼中或许是一种挑衅。温迪用手指卷绕着耳边垂落下来的发丝,咬着嘴唇苦苦思索。

 

  可他在进入璃月之前已经把气息全都收敛进体内了,怎么还是被这人察觉到了?

 

  “讲不通啊……”

 

  温迪把洗好的衣服收拢到篮子里,嘴里还在小声嘟囔。

 

  “如果他早就发现我了,怎么不现身解决麻烦呢?”

 

  结果还要他这个邻国的神明来打工。

 

  温迪忿忿地提起篮子,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踩在了岩神的脚背上。

 

  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把这块怎么看都不对劲的石珀收进了衣襟里。石珀温热光滑的表面紧贴着温迪胸口的皮肤,熨得他心口也微微发烫。

 

  既然同僚不肯露面,那风神我就亲自去找他吧!

 

  温迪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不清楚摩拉克斯差人送来信物的目的,但这东西确实让成为神明不久、对人间事尚且有些懵懂的风精灵难得的感到了一丝安心。

 

————————

4.

 

  “好痛……这些人下手也太重了吧!”

 

  温迪揉着后脑勺起身,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天然石洞,洞中桌椅床榻各类家具摆设一应俱全,身下的软榻上铺着锦缎喜褥和喜被,桌子正中摆一盏火光摇曳的喜烛,各处都系满了艳红色的绸带作装饰,俨然是璃月传统婚房的模样。

 

  洞口被村民用碎石块封了起来,大约是防止“新娘”醒转之后逃跑,温迪也不急着寻找出路,他摸过来桌上的酒壶,拿了一只酒杯开始自斟自饮。

 

  在攀上山顶的途中,田婆婆和村民以为温迪昏迷不醒,一路上抖落了更多消息出来。在温迪之前的那些少女们大多是被打晕后套上婚服草草扔进了山里,少女们生死未卜,村民也从未得到过神明的回应。

 

  事情就在他们把温迪选作下一任“新娘”时出现了转机。

 

  在所谓定下婚期那日,田婆婆带着温迪拜过了岩神像,紧接着便有使者登门送礼。田婆婆坚信是田家村多年的祈愿与供奉终于被岩王爷所感知,之前不予回应,想必是岩王爷不满他们为神明准备的婚礼竟然如此简陋的原因。

 

  于是村民们做足了准备,他们在山顶挑选了一座山洞布置成婚房,让“新娘子”温迪穿上制式华贵的璃月婚服等待岩王帝君临幸,妄图用无辜少女的生命换取自身的荣华富贵,想法既天真又万分歹毒。

 

  温迪对摩拉克斯算不上熟悉,他摸不透对方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岩神本人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首先得和摩拉克斯见上一面。

 

  温迪摇了摇手里的酒杯,璃月的酒杯形制精巧,斟满一杯再啜吸几口便见了底,他不大尽兴,伸出去拿酒壶的手却被人直直按了下来。

 

  那是一只仿佛由纯粹的岩元素凝结而成的手掌,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拒之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贴着温迪手背的掌心却像手的主人送给他的那块石珀一样温暖。

 

  温迪喉咙一紧。不知道是未经主人家允许就擅自闯入对方的领土更加冒犯,还是作为同僚亲自前来质问对方工作上的失职更让人尴尬。

 

  稍微处理不当就会演变成严重的外交事故。

 

  “咳咳!”温迪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弥漫在两人间僵硬的气氛,“初次见面,我是尘世七执政之一的巴巴托斯,治下的领土就在璃月旁边——”

 

  “蒙德的风神,早有耳闻。”俊朗青年模样的岩神点了点头,抬眼看向温迪,澄金色的双眸也像极了石珀,分明有种无机质的冷漠感,内里却燃烧着一团炽烈的火,要把被他注视着的人吞没、化为尘灰。

 

  “如果你想问这件事情,非常抱歉,在你来到璃月之前,我对此也并不知晓。”摩拉克斯面露歉意。

 

  璃月虽然在百年前就已经进入了相对安稳的时代,但璃月地势广阔,国土上遍布着魔神战争时期残留的遗祸,以及各类潜行在野外的猛兽,一桩桩一件件,解决起来并非易事。

 

  自统辖璃月全境以来,摩拉克斯少有休息的余暇,万千民众的祈愿如潮水般涌来,他和璃月众仙家共同处理都分身乏术。而田家村的祈愿从根本上就沾染着邪气,村民们心术不正的愿望甚至从未递呈到神明眼前。

 

  “蒙德那些受到伤害的少女们,我已经找到了一部分,她们在一位仙人的山府附近踏进了陷阱……别怕,不会夺人性命。我已经差人将她们解救出来好生照顾了,其他至今都不知所踪的少女,实在抱歉,我还会继续寻找,定会给你和蒙德人民一个交代。”

 

  温迪听完松了一口气,他来璃月,主要是为了探查清事情的真相,以免演变成两国之间更严重的外交纠纷。这场邪祭时间跨度这么久,温迪已经对解救那些失踪的女孩子不抱希望了,但摩拉克斯如此诚恳地致歉挽回,让温迪对他的好感度直线提升了一大截。

 

  “我也该向你道歉……”

 

  不打招呼就闯进人家里捣乱还没有被赶出去,摩拉克斯脾气真好!温迪在心里给璃月的岩神打上了一个“善良”的标签。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温迪双手托着下巴,眉眼映着喜烛的火光更显精致。

 

  摩拉克斯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之专注让温迪久违地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垂下眼眸,语气里难得掺进了一丝笑意:“你刚踏上璃月的土地,我就感知到风的气息了。”

 

  后来田婆婆甚至把温迪带到了岩神像前,如果他仍旧毫无知觉,才真的是块石头。

 

  “所以那石珀也是你故意送来的喽?哎呀,你不用做这么多准备才来找我,多生分呀。”

 

  温迪乐呵呵地招呼摩拉克斯坐下来喝酒,想要撩起碍事的袖子时才猝然发觉自己还穿着新娘喜服。

 

  这身婚服制式之华丽,是对璃月文化一知半解的温迪也看得出来的。

 

  整套喜服通体赤色,里面一层是襦裙,外罩绛色宽袖对襟长衫,裙子从腰部开始往下缀着十数条用金线绣满花草纹路的衣带,衣带末端缀有形态各不相同的小小玉坠子,走起路来叮当脆响。

 

  且不提衣料上用金、朱二色丝线绣制的龙凤纹路,那鞋子的做工也十分精良,而且意外地合脚,不过在温迪装昏迷时蹭掉了,现在他脚上只剩一双沾满了泥土的白袜。

 

  仔细想来,这件婚服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不是以农耕为生的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再加上那块特意送到他手里的石珀,温迪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面色如常的摩拉克斯,即便再迟钝也该发觉不对劲了。

 

  可摩拉克斯兜兜转转安排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让他穿上这身衣服?

 

  温迪深感自己与这位同僚不仅在年龄和阅历上有极大的差距,就连思维都没办法搭在同一条线上。

 

  温迪不是那种会把疑惑憋在心里的人,他正要开口询问,摩拉克斯喝完了手中温迪给他倒的酒,缓缓开口:“既然这里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接下来就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我们?

 

  温迪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面前的人形大石头终于后知后觉这是一场外交事故,要对他擅自入境的行为发起外交谴责了吗?

 

  我刚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嘛!温迪在心里大声喊冤。

 

  “接下来,我们要共同完成这场婚礼余下的仪式。”摩拉克斯说。

 

————————

5.

 

  “……不不不,先等等,完成婚礼……是什么意思?”温迪像被天星砸中了脑袋,呆楞在了原地。

 

  摩拉克斯阖目抱臂,他颔首道:“虽然这场婚礼目的不纯,本不应作数,但你收下了我的信物,又按照流程走完了婚礼的前半部分……”摩拉克斯缓缓抬眼,双眸灿若燃金,“于是契约已成,你我既已结成了婚契,自然要举行婚礼。”

 

  温迪眨了眨眼,他怀疑眼前这块大石头被什么人夺舍了,才会面色平静地吐出这么惊天动地的言论。

 

  “可是,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你是璃月的岩神,我是蒙德的风神,我们……”温迪被摩拉克斯这番话砸得脑袋发懵,一贯伶俐的嘴巴都开始词不成句了。

 

  “无妨。”摩拉克斯伸手把温迪颊边稍显凌乱的发丝拂至耳后,温迪揣在胸口的石珀感知到原主人的接近,与摩拉克斯体内的岩元素产生了共鸣,正以佩戴者心跳的频率闪烁着柔和的金光。

 

  直至那光芒闪烁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温迪仿佛被眼前人温和却坚定的目光蛊惑了,歪着脑袋,脸颊在摩拉克斯掌心轻轻蹭过。

 

  像一片羽毛吻在了他的掌心。

 

  摩拉克斯似乎是极轻地笑了一声,还不等温迪捕捉他微勾的唇角,那浅淡的笑意就稍纵即逝了。

 

  “我不仅是璃月的岩神,亦是契约之神,契约既成就应当遵守。若你只是今日不愿履行,婚礼可择日再办,若你想要违背契约……”摩拉克斯顿了顿,“是要接受惩罚的。”

 

  意思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履行契约嘛。温迪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旅行途中顺路到璃月处理一桩神秘的少女失踪案,怎么就凭空多了一位“丈夫”出来。

 

  “是什么惩罚呢?”温迪收到摩拉克斯递过来的质询的目光,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可没说不履行契约,只是问一问嘛,作为当事人之一,总该有知情的权利吧。”

 

  “神明之间的契约效力比普通的契约更高,影响也更为深远,与之相对应的,惩罚也更加严重……”摩拉克斯举起酒杯抵在唇边,斜斜乜了温迪一眼,“你不会想知道的。”

 

  温迪故作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弃了抵抗。

 

  虽然温迪对摩拉克斯出现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感到莫名其妙,还有些不大真实,但对于这份婚约,或者说同摩拉克斯的婚约,他并没有太多抵触。

 

  摩拉克斯为两人重新斟满了酒。

 

  温迪第一次喝到璃月的酒,就是岩神亲自预备好的仙人佳酿,酸涩感被醇厚的谷物香气压了下去,入口回味无穷,还能在舌尖咂摸出一丝甜味。

 

  温迪笑着拉过摩拉克斯的小臂,同他挽了一圈,“你们璃月人结婚……是要喝交杯酒吧?你看我做得对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摩拉克斯能清楚地看到温迪眼中自以为反将一军的狡黠。

 

  他一口饮下杯中的酒,站起身来,带动勾着他小臂的温迪一个踉跄,脚尖绊住桌脚,埋头摔进了摩拉克斯怀里。

 

  摩拉克斯的胸膛还是不愧于其岩神之名的。温迪撞了个七荤八素,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这人揽着腰轻轻巧巧地放上了身后的床榻。

 

  “那么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你应该也提前学习过了吧,巴巴托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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